莫小米，我爱你（五）

小米走后一直都没有跟妈联系，妈开始盼着她回家，爸安慰妈说，小米很忙，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的，让妈放心。
晚上口渴得醒来，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仔细听，听见爸的声音。
“……小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请你可以经常回家来看看你妈妈，我们都老了，也许哪天就不在了……你妈妈很想你……经常念叨你……”
爸，如果我16岁的那天晚上没有醒，现在听见你说这些话，我会很心疼很心疼，可是那夜偏偏我醒了，听见了你对着莫叔叔的遗像说对不起，说你很爱妈，你也是不得已。我又该说些什么？这么多年，你真的安心地幸福吗？你得到了妈，而我却失去了小米。
第二天早晨，听爸跟妈说，小米周末会回家，妈高兴得早饭都没有吃，就要出去准备周末的东西。我看了爸一眼，爸正笑着看着妈。我想：爸，如果当年，你不故意推延送莫叔叔去医院的时间，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形？现在的小米，又会是怎样的小米？
周六，很意外地接到未深的电话。
“蒋小磊，我们谈谈吧。”
“我跟你有什么谈的吗？我们根本就不活在同一个世界……”
“我想你应该想知道小米吧……不想谈就算了，但是我警告你，你这个东西，不要再折磨小米。否则，我会跟你玩命，我不开玩笑。”
“齐未深，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我折磨她？你才是应该放手的人！”
“那好啊，是男人的话，就过来我这儿吧……”

见到未深时，她正站在路口，棕色的高靴，可身的短衣，大大的包随意地挎着，手里的烟正冒着点点星火。明明是那么出色的女人，却仿佛食透人间烟火，恍若隔世。
看见我，愤愤地灭了烟，说：“你属什么的？！来这么慢？想冻死我？”说着转身上了楼。我随她进了门。
她坐定在沙发里，点上一支烟：“不用看了，我和小米住这儿，她不在家。”
“你想谈什么？”我在她对面坐下。
“很简单，你，不要再纠缠小米。”
“我没有纠缠她，我只是爱她。”我看着她，平静地说。
“这就是你这个男人给她的爱？你爸故意弄死她爸，娶了她妈，她已经躲了那么远，你还想要她怎么样？”
“你……你怎么知道？！”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却没有理我。
“你的爱还真是伟大呢。还想让小米嫁给她后爸带来的哥哥？哎呀，我们家宝贝小米看来还要再加上一个乱@伦的罪名呢……”
“你……你明明知道，我和她不是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蒋小磊，已经是了。因为你善良的老爸，你们已经是兄妹了。”她抬起眼皮，扫了我一眼，只是一眼，就已经将我完全击垮。
我绝望地闭上眼，长叹一口气：“未深，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如果你没有办法给她爱，你就放手，不要那么恶心地说什么我爱你，继续折磨她”
“……”
“像你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没有自觉性，真是搞不明白，小米怎么会为你这样的人去死，啧啧，我的小米还真是个傻孩子呢。”
“你……说……什么……？”所有的词语自动过滤，唯独那一个字在耳中盘旋。
“没什么，如果不是我，我家小米还真是已经为你这样的人渣殉情了呢。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那么爱你？”她灭了烟，抬起头看着我。
“……”
“蒋小磊，我告诉你，如果你可以给她幸福，去告诉你爸妈，你会娶小米，让他们同意，我就把小米还给你；如果你不能，你就没有资格纠缠她。我再说一次，如果你再折磨她，我就跟你玩命，我不开玩笑！”
……

从未深那儿出来，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间笑了：小米，你以为我对你的爱，难道会被一层世俗所淹盖？这么多年的纠结，只是因为一个兄妹的名分吗？我对你的爱，是无法消退的海，我说过我爱你，我从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