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救火英雄 是对生活充满信心的“80后”
他因伤陷入困境 你愿意伸手相帮吗?
见到郑立威,是因为要采访他勇救大火的事。可是看着他胳膊上的金属支架,听他的父母讲述着他医治断臂的经过,采访的重心不知不觉偏移了。在一个多小时的采访里,最让记者感慨的不是他勇敢扑灭大火的事,而是这样一个平民英雄,端着一条残臂,面对50万元的医疗外债,他该怎样生活?而我们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大火肆虐 他驾驶铲车用土扑火
2014年4月14日,北方风干物燥时节一个普通的日子,一场大火,却让这一天成为乾安县所字镇命字村村民都难以忘怀的日子。这一天,他们眼看着肆虐的大火差一点吞噬家园。也是这一天,他们记住了村民老翟头的女婿,隔壁美字村的郑立威。正是这个勇敢的小伙子,带伤开着铲车用土制造了一条隔离带,为消防车的到来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当时正是备春耕时节,所字镇命字村的村民都忙于春耕整地,一些安全意识淡薄的村民进行了“放荒”。就在人们午休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燎原之火已借助风势化作一场无情的大火逼近村庄。仿佛一瞬间,村内由北向南纵跨四趟房的七家柴草垛立即连成一片火海,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上,嗤嗤作响,几家大房、仓房、羊舍迅速燃烧起来。
一看这场景,村民大多吓傻了,“着火了!”喊叫声响彻全村。有人立即打电话报警,但因为路远,消防车赶到还要一点时间。人们开始找水,一盆一盆地泼;也有人抄起扫帚,一下一下地扑。但火太大了,根本不敢上前。就在人们用尽一切办法,仍然无济于事的时候,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有人大喊:“让开!让开!”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老翟头的女婿。他开动铲车,将一大铲子土压在了火上。在他的操作下,很快在屯中间形成了一条隔离带,火势得到控制,为消防队的扑救赢得了时间。
据村民介绍,当时非常危险,虽然人在车里,但因为风大,火势随时都有可能把车烧着。一位老人说:“小郑真是好样的,了不起!当时那个险啊,真是无法形容!就算给再多的钱,估计一般人也不能干!”
大火扑灭 他才想起做过12次手术的伤臂
消防车到来后,大火被扑灭。看着被浓烟熏得“面目全黑”的郑立威,村民个个赞叹:“多亏小郑了,要不还不知道咋样呢?”
看到他抬着的右臂,大家才想起他身上还有重伤。“怎么样,快看看,又伤着没有?”村民一问,郑立威才感到右臂隐隐作痛。掀起衣服一看,有血渗出。“快回家去看看吧。”有人说。“没事,没伤着骨头。”郑立威一挥手,“大家不用管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就这样,带着渗血的胳膊他又按照乡领导和消防队员的安排,帮助一家一家排查隐患。直到最后确认没有隐患了,他才和妻子一起到村卫生所进行了包扎。
记者问他,当时没想到自己胳膊有伤让别人开车吗?他说:“当时脑子嗡的一下,哪有时间想,只想着自己的车能用上。”
就在我们采访时,他的右臂上还安着金属支架。他的嫂子马红娥告诉我们:“为了保住这条胳膊,他大大小小做了12次手术。”
“救火后家里人没埋怨他吗?遭了那么多罪,要是再骨折了怎么办?”记者问道。
“埋怨有啥用呀?做都做了,他从小就这样,热心肠人。”郑立威的母亲在旁边说道。这个从我们进屋就愁容不展的女人,说起儿子做的好事,脸上有了点笑模样。
一次意外 让一个原本殷实的家陷入困境
2013年底,农历小年的前一天,村里有个常年有病的贫困户找到郑立威,说自己家包米得打了,但是没有现钱,找谁谁都不愿意干,看看他有时间能不能帮忙打了,工钱先赊着。
郑立威二话没说,开着脱粒机就去了。贫困户家里劳动力少,郑立威就跑前跑后地干,机器几次被闷灭,就在一次扣拽机器时,他的右臂不幸被卷入脱粒机中,造成开放粉碎性骨折。
“刚送到医院时,医生告诉我们要有思想准备,一根骨头扎到了肺里,人随时可能死。”郑立威的嫂子马红娥说。
经过抢救,人的性命保住了。在是否截肢上,全家人犯难了,他那么年轻,没了右臂,怎么活?
“死马当活马医吧,尽量保胳膊。”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郑文说。
因为是粉碎性骨折,手术难度非常大,最后,医生不得不将骨头截去8公分,才算保住了右臂。但由于恢复得不好,感染了细菌,骨伤最后变成了骨病。大大小小的手术就做了12次,前后花了60万元。
在出事前,郑家在村子里算是富裕户。父亲郑文虽然患有强直性脊柱炎,但头脑活络,在他的指导下,郑立威和哥哥吃苦耐劳,靠包地和租赁农用机械赚了些钱,家里铲车、脱粒机、玉米收割机、轿车样样俱全。
出事后,家里所有的车全卖了,“为啥留着这个铲车,是怕他好了后没事干,把自己当废人。”母亲一问一答地说。
如山的债务 压得一家人喘不过气来
在郑立文家,只剩四间大瓦房能看出这个家曾经殷实过了。“当时想卖房子了,村长说房子卖了这一大家子人哪儿住去呀,我帮你贷款吧。”郑文告诉我们。
“贷了多少?”记者问。
“30万,9厘的利息。”嫂子马红娥说。
“怎么也比朝个人借强,现在谁家有钱放着呀,都琢磨着钱生钱,哪好意思开那个口,实在亲戚能帮忙串点。”郑文叹了口气。这个农民,即使在最富裕的时候也不敢想像60万是个什么样的数字。
“打包米那家没承担点责任吗?”记者问。
郑立威母亲赶紧过来说:“可别提这事,在农村没那说道,我们帮人打包米也是为了挣钱,再说他家哪有钱呀?”
“这家人心眼好使,这铲车经常有人来借,用完给加一瓶子油,他家人也不说,那点油好干啥的?”马红娥说。
据郑文介绍,为了迅速筹到钱,家里的车几乎都是低价卖的,在农村,最困难的事其实就是“找现钱”。为了能帮弟弟还债,老实巴交的哥哥离家出去打工,嫂子帮助照顾他刚刚一岁的孩子。
“他手术后心理压力挺大的,以前挺开朗的人,现在不爱吱声了。”马红娥指着小叔子说。
采访过程中,一直没看见郑立威的爱人。记者小心地问了一句,他嫂子告诉我们:“回娘家了。”看出我的意思,马红娥笑着说:“不是那样的,他媳妇说了,他这么好的人,她不会离开他的。”
记者问郑立威那个支架要什么时候拿下去,他说还要等些时候,等骨头完全长好了才能拿。
“还需要做手术呢,过几天钱凑够了就走。”郑文说。
整个采访,郑立威话很少,一直憨憨地笑着,可能是记者的采访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问起年纪,记者有些难过,他还不到30岁,却满脸沧桑,饱经磨难。但可贵的是,这磨难从未磨灭他那颗善良的心,使他在危险面前,忘却自己的伤,选择涉险救灾。也许正像一位笔者写的那样:“危险面前,他根本不需要选择,因为这瞬间的举动源自内心的品质,一个好人的真正品质。”
这就是郑立威,我们身边平凡的人,他的善举,让我们相信,无论社会怎样变迁,总会有人让你心生感动,让你对生活充满希望。那么,现在,让我们这些凡人,也做一次善举吧,让我们伸手相帮,让他的生活同样充满希望。
(郑立威:13756722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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