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an L. Williams
翻译:姜 余
像弗洛依德做过的那样,我是从梦开始的。
我做过一个短梦,我叠好婴儿的袜子并把它们夹在一起。小袜子,总共有三种颜色,顶上是粉红色,然后是白色,最后是蓝色,我非常小心的把它们叠成一堆,然后非常小心的,把它们夹在一起,放进我的袋子,我的手提袋。
另一个梦:我在购物,在一家商店里,我把所有的衣物都抱在怀里,就好像我要买它们。我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并听出是她,于是四处张望,然后发现了克莉,她正在同某人说话并没看见我,我并不想她发现我。我居然放下所有的衣服,这样我便可以离开。我并不想买它们。我想避开她,我猜想在我离开时她看见我了,我越走越快,听见她的脚步跟着我,我开始跑,她尾随着,后来我不再听见脚步声,她停止了跟踪,我四处张望,她已经走了。我坐下来,感觉非常不好,很奇怪我不想看见她,但当她放弃我时,我又觉得难过。
告诉我这个梦的人是位47岁的母亲,她有一位7个月大的收养来的女儿,她是上我这儿来咨询时告诉我这梦的,当时她同她女儿一起,她丈夫因为出差没来。
治 疗 背 景
这个案例开始于若干年前,那时我开始为这对被想成为父母的愿望困扰的夫妇咨询。他们的私人医生建议他们来做咨询。他们在四十多岁时,都有着吸引人的职业。他们自然也和那些同类型的人一样,等待了很久却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现在他们被迫去检察究竟他们要孩子的动机有多强烈:是该收养呢?还是开始众多的生理生育干预呢?或是保持没有孩子的状态?这些问题引起的忧虑已经深深的嵌入他们的婚姻和各自的历史之中。
在这对夫妇的治疗和单独治疗中,遗传的东西是被强调的。K夫人来自一个中上阶层家庭,有一个长长的男人般的文字工作从事经历:小说家、编辑、文学代理商。她是两个女儿中年长的——是有负责任心的那个,她妹妹,比她小两岁,情况却几乎完全相反:易变、冲动、没有目的。有趣的是,妹妹明显是她们母亲的最爱,而我的病人感觉受到排挤与拒绝,她认同工作努力又野心勃勃的父亲。K夫人在学校里很聪明、优秀,后来成为了一个成功的文字编辑,她拒绝了很多她看来是女性追求的东西,包括成为母亲。
相反,她的丈夫,G先生,有着工人阶层背景,他父亲是一个蓝领工人,他母亲在他双亲中较有野心,从事零售业,G先生是一个被忽略的孩子。年轻时,就做了大量的活动,像他母亲一样的雄心勃勃,他现在拥有自己的零售公司。
值得注意的是,这对夫妇有能力好好利用夫妻共同和独自的治疗:他们有规律地报告梦,也能接受解释的工作,他们看起来强烈希望解决与另一方的冲突。他们很清楚自己很爱对方,虽然也有抱怨,他们享受着充分而令人满意的性关系并寻找着更深入的亲密,在一年半的零星的共同治疗之后,他们决定收养一个孩子。
他们的第一个收养程序在第五个月被终止了,孩子的生母决定留下这个孩子。我的病人很失落(devastated),且勉强的开始联系另一个新的生母。在第六个月时,他们很谨慎的同一位18岁的女性达成了第二个收养契约。因为父母不支持和拒绝,这位年轻的女性有着顽劣的童年与更加粗暴的青年,当她说出意外怀孕一事时被赶出了家门。她的男朋友同样拒绝她。当她通过一个专门的收养律师认识我的病人时,她还辗转地居住在朋友与亲戚家里,在我的病人那儿,她得到了许多精神与物质上的资助。反过来,我的病人通过提供帮助和鼓励,在她那得到父母的位置。
K夫人与G先生的女儿珍妮离预产期还有两周时顺利出生,在她出生时,收养父母都在场。G先生剪断了脐带,就像那些骄傲的父亲一样,他把这事描述成他生命中最有力量的。在珍妮出生前,他们问了很多关于为人父母的问题,当我告诉他们,他们的咨询可以继续并可以带珍妮一起来时,他们看起来相当的高兴,因此,从珍妮两个月开始,我几乎每个月都看见她和她的父母。
稍微谈一下珍妮:在医院,珍妮与其生母的分离对于我的病人来说是痛苦而又拖拉的。珍妮的生母多次造访我病人的家,有一次竟然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来了。珍妮有着一副甜美的,天使般的面孔,她看起来比她的年龄要大点,她的眼神同我接触时常常具有穿透力,稳定而严肃。珍妮的父母和我注意到,她好象是用期待的和严肃的表情等待着我的解释,经常,她在我解释之后微笑。最值得注意的是,珍妮早期的一次被小儿科医生诊断的疝痛,在两个月后我们的一次咨询中消除了,那次我给珍妮和她的父母解释说珍妮的疝痛是因为她试图消化那些她不被父母希望的,投射出来的感觉。她的父母非常明白这样的观念:珍妮知道进行着什么,而且从他们同她的经历特别是从她的疝痛的经历中,他们看上去也认为珍妮可以同他们自己一道利用分析工作。
在这个令人舒心的工作环境下,我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当珍妮7个月大时,珍妮和母亲的一小时咨询的案例,在这个小时之前,K夫人先打电话说她丈夫因为出差而不能来。下面便是一个被编辑了的九十分钟的会面。我将试着通过对珍妮和她母亲的行为观察展示了材料的流程,为了当前讨论的目的,这里我强调了梦。
在候诊室我遇见了我的病人,珍妮坐在其母亲的腿上,她母亲正在同她说话,珍妮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然后大声地笑了,她抓住她的脚,它们被毛袜子包起来的,好像就是要给我看似的。
母亲从父亲繁忙的工作日程开始了这次一小时的谈话。他已经在外一段时间了。她说:“对于我们娘俩很困难。我们都想念他,他也想珍妮。”然后她就开始讲珍妮变得多么活泼。我问她是否会爬了,“哦,是的,”母亲答道,“你看……她现在可以无处不在了。”K夫人谈到她的工作日程时,比较详细,她回到了每周工作三天的状态,对她来说,为自己抽出时间那是困难的事。母亲和我还详细的谈论了珍妮的日常生活——她的时间安排,吃东西,外出,睡觉,在讨论过程中,珍妮开始变得局促不安,K夫人就把她放在地上和她的玩具在一起。然后,珍妮对我的沙发更感兴趣,在我沙发旁边有一张小小的放纸巾盒子的凳子,她精力充沛地很像样地爬了过来,试图爬上沙发,母亲也就从椅子移动到地板上。接下来的大约半小时,珍妮绕着我的办公室爬,坐在沙发与椅子附近,她不再在我的桌子与工作空间中冒险了,珍妮用以享受的态度探索我的办公室。她十分活泼和好奇。当我们谈到珍妮的日常生活时,很明显,K夫人感到在家里办公是个挑战,她把三天时间安插的满满的,下午五点停止工作,她报告说一天之中她必须停下几次去照看珍妮,给她一个奶瓶或陪她玩一会,她重复道,像刚才的那样,珍妮很活泼,不是一个好的睡眠者。一天之中,她常常只有一个短时间的小睡,不过一小时那么长。
珍妮开始号哭,她显得有些疲倦,她眼睛有一点沉重并发红,母亲把她抱起来,并尽力拥抱与安抚她。可珍妮的抱怨增加了,身体扭动着表示不满,母亲说:“饿了吗?然后拿出一个奶瓶,那是珍妮喜欢抱的,我注意到当母亲给她奶瓶时,相当轻松的抱着珍妮。K夫人开始描述那些“常常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珍妮会累,但她拒绝睡觉,她累了,放松了并快睡着时她就“有一点点脾气……她的脸变得绯红,握紧她的小拳头,甚至有时候拱起她的背,实际上过去的大约三周里,她的睡眠时间确实是个问题。”当我们探讨完这些,珍妮开始想睡了,她玫瑰色的脸颊看起来相当放松了。对我来说变得清楚了:在母亲工作的三天里,珍妮想要更多的同她一起。我们讨论了母亲一定程度上缩短工作时间,给宝宝喂晚餐,给她洗澡并稍稍延长习惯的睡眠时间。
这时珍妮看起来几乎要睡着了,母亲提醒到:“又发生了。”珍妮突然张开她的眼睛,挣扎着坐起来。她已经玩够了她的奶瓶,还生气的把手伸出来,她握紧了小拳头,跟母亲说的一模一样,还挥舞它们,K夫人说:“喏,你看,她在给你看呢,这是发生情况中的温和的一幕。”珍妮挣扎着,挥动着手,放声大哭,我听出来她感到疲倦和受挫,这样持续了一会。K夫人安慰她还有点困难,她尝试抱着她走动,珍妮安顿不下来。一种无助的感觉开始充斥着房间,我问母亲,我可不可抱会珍妮,她笑着说:“当然可以,请便。”我想看看珍妮的身体感觉怎样,以便估计她的焦虑程度或是否有肠胃困扰,我就给她一个橡皮奶头,轻轻的用我左侧身体靠紧她,用我的手臂环绕着她,她看起来不像有肠胃困扰,她停止了哭泣,我用我的椅子摇她,她的身体很僵硬,她不放松,最后,她的眼睛变得沉重,开始想睡了,不过我注意到她的身体还很紧张。就在好像她要睡着时,她吐掉了橡皮奶头开始嚎哭,大约在这次咨询剩下的35分钟内,她一直伤心地哭着,大部分时间无法感到安慰。她看上去一阵一阵地哭泣,非常地伤心和生气。在这段时间中,我向母亲索要一个梦,她就告诉我开始讲过的那两个梦。
她的联想是这样的:“那些像是珍妮的袜子,可爱的小小的婴儿袜子,我对它们异常小心,有章有法地叠它们,大概三种颜色每种一双,粉色在上面,然后是白色,最后是蓝色,很可爱,我洗她的衣服,我把她的小袜子像放在她的抽屉里一样放着,叠好,只有我夹它们。你知道那种夹包的或是夹马铃薯的大夹子,我把袜子夹在一起,小心的把它们放进我的提包,我的手提包——大小刚刚好,里面有我所有的东西,我有时把工作放那儿,笔记,稿件或一些我必须看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把她的袜子放进去,关于她的袜子?它们很可爱。她正在把它们往下脱,特别是当她爬的时候——你现在很忙吗?珍妮,是吗?”
你另一个梦是怎样的呢?“如此不可思议,因为我不想见她,但是结果我又很伤心,谁是克莉?她是曾经帮助过我和我朋友朱迪的售货员。朱迪和我常常在一家小精品店购物,我很有些喜欢她,我们经常在一起喝咖啡。当她有我喜欢的货时她就会打电话给我,但她找到新工作,去了一家大商店,重要的是,她说她会联系我和朱迪两个人,我觉得这很傻,但她从未联系过我,却打过电话给朱迪,朱迪也多次去那里购物。对这我觉得难过,被忽略了,好像她更喜欢朱迪。”“你曾经自己去拜访过她吗?”“没有,我猜,我是觉得太受伤害了,太被拒绝了,这相当的傻,本来,我们也不像是朋友。朱迪是个厉害的琐碎的购物者,她花销很大,我可从克莉的角度去理解为什么朱迪是联系的最佳人选。你对购物怎么看?我确实喜欢购物,那是真的,但我又没我的一些朋友来得厉害,我的开销没有朱迪大,我丈夫觉得我购物花钱够多的了,但他对此事不甚了解,他不理解女性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我喜欢衣服,购物的感觉好极了,我不觉得我有问题或其它什么,你知道,我们曾谈论过我没有女人味,但我觉得购物是我觉得较像女人的一种主要方式。是个大的商店吗?是的,我想是,那是个大商店,并通向一个庭院,那使你回忆起什么吗?那是现在克莉工作的地方,克莉在和谁说话?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她。你怎么认为克莉没看见你?我不知道,她同别的人忙着——事实上是另一个女人,但我看不见她的脸。”
我们超时了,事实上,我把会面延长了十分钟,这段时间里,珍妮在她母亲的怀中。K夫人一会坐着摇她,一会抱她在房间里走动,给她递奶嘴,看她是否喝光了牛奶,有时珍妮会安顿下来,看起来相当的满意,后来好像为了回应硬塞给她的思想或感觉,她又会伤心地嚎啕大哭。
这是我对珍妮和K夫人说的:“珍妮,我想你妈妈的这些梦不光是为她自己做的,也是为你做的,袜子代表你们的家庭,粉色的袜子代表你,白色的是母亲,蓝色的代表父亲。我想你母亲的手袋是表达她思想的方式,它包含着那么多:她的身份证,她的个人和职业上的事情,你母亲谈到它时连同一个大夹子,她是如此小心的想保存你的全部,鲜活而完整的,在她的头脑里。(我想所有的袜子都是婴儿袜子,因为我想这些初为人父人母的人们,第一次做父母都是‘婴儿父母’。大概这些父母在心智上都处于一种幼儿的状态或者他们过度的认同于新生儿。然而,在那时我没有表达这样的猜测和思考,我继续。)猜测什么呢?在她的思想中你是第一位的,既使妈妈现在在工作,她还是很小心地照顾你。”珍妮哭了,母亲开始流着泪说:“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她从未如此伤心过。”我问:“你会忍受得住吗?你想停止吗?”K夫人回答:“哦,不,我想这的确很重要,但是看到她像这样的确不是太好受。”我同意并这样对珍妮说,我告诉她对于我和她母亲来讲,看到她这样难过都不好受,我们想帮她。
珍妮哭泣期间,我告诉她和她的母亲,她第二个梦不只是关于K夫人被她自己母亲拒绝的感觉,也是珍妮的被她生母拒绝的感觉。K夫人告诉我们她是怎样不得不拒绝她的女性认同的,由扔下衣服不买它们表现出她针对母亲的极度受伤和生气的感觉。克莉代表她的母亲,她在她还是婴儿和儿童时不关注她。她母亲(克莉)太专注而无暇注意K夫人,梦中那个看不见脸的妇女代表K夫人母亲全神贯注的最喜爱的人,她的妹妹。然而她逃避了母亲和所有出现的感受,K夫人暗暗地希望母亲会找到她并修补这个早期的深深的失望。在孤立中,K夫人被丢下来认同父亲,也许是通过“成为父亲”她才获得了难得的母亲的注意和影响,但是最终,我们看到她还是伤心的与孤独的。我继续,说K夫人在她整个生命旅途中大概都在奔走,她点头表示同意并说:“对于我来说,仅仅想放松都几乎不可能。”
然后我论述珍妮的困境,像她的母亲一样,她也在逃避,她已经放弃了她的睡眠,她的放松,她的成长去逃避苦恼中的每个难过和生气的感受。我说我认为我们所目睹的对于睡觉的反抗,是珍妮的苦恼反应,在梦中,克莉代表珍妮的生母,她没有“看见”珍妮,是因为她专注于她18岁的自由与挑战。被自己的父母拒绝的珍妮生母,同样也在流浪,严格的说,没有一个呼唤她的家园。由于养母重返工作的刺激,珍妮再一次感受到早期的拒绝;她的生母没有尾随于她,她也被抛下独自生气,同时她又渴望着那个丢失的,给了她9个月子宫生活的母亲。我猜想珍妮一定担心K夫人的新的工作日程会影响她们的关系。我直接对K夫人说,那时她也哭着,非常痛苦的,我认为她的第一个关于袜子的梦是给她自己和珍妮看:既使是在工作,她也能把珍妮放在心上。最后,我评论道,在我的经历中,珍妮是不平常的,那么年轻,却能明确的表达出如此的痛苦。我对珍妮的母亲,表达我的印象,珍妮曾经经历对所谓的疝痛的解除后的轻松,因此她现在期望我们能对她最早期的缺失和那种压倒一切的悲伤性格进行帮助。
这位母亲看起来很舒服。我们收拾了珍妮的东西,母亲将珍妮抱进她的手推车中,这又引发了新一轮的哭泣,我们从我的办公室给珍妮拿了水。我鼓励K夫人对珍妮说今天的发现,我确信,她也会像我过去做过的那样,对她的女儿做出解释,而珍妮也会从母亲的深度理解中受益。当她离开时,K夫人感谢我并伸出手触碰了我的手臂。
在写作这个个案时,因为假期和旅游安排,我没有再同珍妮和她母亲会面,然而,我却通过电话和母亲确定下次会面,她说自从上次会面后,珍妮有了戏剧性的改变,“就像她刚刚活起来,她有了全新的生活,她完全不一样了。我看到你我就要告诉你这些,太令人吃惊了。”因为G先生总是有繁忙的商旅安排,她告诉我,她和珍妮下次来时可能还不能和他一起。我们确立了时间。会面时间的前一天,K夫人又打电话来取消了,说:“我告诉了我丈夫,他不愿意我们来见你而不带他。他觉得被排挤了,特别是考虑到上次会面,他真的想在下次会面中也参加。
一些技术和哲学的思考
不管我为一个成人、一个单独的孩子或青年、一对夫妻、一个家庭或父母加婴儿和孩子做咨询,我总是询问梦。病人(们)总是开始一个小时。我静观他/她的想法和感觉的流动,常常病人会自发的告诉我一个梦,如果,他们不这样,我会要求。我等着他们的联想,如果有必要我会解释,我会询问病人(们)关于梦的具体的要素,如果他们没有自发的联想。我一方面信任我对病人的知识和这特别的一小时给我的印象和感觉,一方面我又警惕不要太信任,或者根本不信任,我的联想或我对生理象征的应用。我对病人的梦的非常具体的意义感兴趣,你也许注意到上述例子中我没有收集K夫人对于袜子颜色的联想。那对我是不正常的,也许是时间和房间中婴儿哭泣的压力影响了我。然而我感受到我用那种方式说出袜子的象征时的舒心。K夫人确认了我的关于袜子代表她的新的家庭的观点,她说:“我也那样认为。”
我感兴趣于尽可能地使我的分析更加精确,我相信梦是高度具体和精确的,梦的意义也是具体的。解释需要尽可能地接近梦的确切的和时常突出的意义。这不可能做得完美,但必须做得正确。我总是寻找解释的明证,或与此相反,我也寻找我误解了的迹象。我处理婴儿和幼儿的经验告诉我们,当我们正确地理解了他们的经历,我们常常被症状的立即解除报答。几乎或完全没有阻抗,最紧密地接近于无意识,幼儿或小孩看起来会高兴于我们对他们的理解,并且他们显示出明显的轻松。
在与已有身孕的妇女、产后母亲和新妈妈们工作中,我经常发现妈妈们为她们的宝宝做梦,(在对夫妇们的工作中,我也发现夫妻中的某一半也会为另一半做梦)。通过母亲的梦,我们得到了她的孩子的真实情况。母亲的梦,从此不仅是通向她自己无意识的王道,也是通向她孩子的精神状态的直接途经。一条脐带没有要求这种深层的联系,因为我发现收养的情况和生养的情况一样。我已经把这个看作是横越生理世界的无意识的首要证据。例如,珍妮出生前,K夫人告诉我一种我们经常可以在孕妇身上看到的表示母亲关注的梦。我十分确定她的思想已经怀上了珍妮,如果你们愿这样说的话。
同父母和他们的幼儿工作,通过我的立场和态度,我弄清了我们的目标是阐明无意识,在这个目标上,在我看来,精神分析不同于所有其它治疗的形式。我相信一个人学习梦的语言,必须有理解自己梦的经验。换句话说,我们通过深度研究我们自己来学习无意识。这难道不是弗洛依德的主张吗?就是通过这种必要的内省(internship)即自我分析,在其中我们生命的真谛一次又一次被看到和阐明,我们深入地学习这种非常特别的语言。没有梦,我就不知道我怎样找出这位母亲和珍妮的经历的真相。我就不知道怎样令人信服地给这对夫妇展示出真相,而反过来,她也就不会把真相讲给她女儿。没有思想、感情、行为描述表面之下的探索,我就不会知道怎样描述人生命的最深层的真相。我确定珍妮不想要仅仅只是我的观点或猜测或自由联想。我开始相信任何幼儿都想被理解。也就是说,幼儿想要他们的被理解的和被知道的经历的真相。对我来说,这就是我们用我们理论上的词汇称之为“客体寻找”(object seeking)的本质。太多的时候我们把婴儿归结到身体层面,认为客体寻找是对物质,生理舒适及监护照管的需要。我认为,婴孩是寻找一个人,换句话说,孩子想要一个心灵上的联系,一个精神的纽带,如果你愿意这么说。同一个显然不能利用智力的途径(次级过程)同我们交流的幼儿工作,我们被迫去发展一套方法,我的双亲之一称它为“说话的婴儿”。幼儿的语言是无意识的语言,它在梦里被滔滔不绝地说。所以,对于我,从事梦的工作就是给我提供一个最好最勇敢的机会去遭遇真相,去尊重真相并把真相告诉他人。我觉得没人不值得这样。
[1] 2002年9月,Bernard W. Bail, M.D. 访问川大,先后做了两次讲演,这是第二次讲演的讲稿原本,其作者Susan L. Williams, Ph.D. 是Bail先生的学生,我在征得Williams Ph.D.允许后,翻译了此文, 在此,我首先向Williams Ph.D.表示感谢,此外我还要感谢成都精神分析中心的秦伟博士,严和来先生、川大外国语学院的蒋育红小组,他们对我的翻译提供了不少帮助。我的翻译水平有限,望有识之士,不吝赐教。
http://www.psychspace.com/psych/viewnews-31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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