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递员权益保障政策出台：递业价格战迎拐点

健全比较低工资和支付保障制度，不得克扣或者故拖欠、强化职业伤害保障、完善休息制度、完善基本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相关政策日前，人社部等八部门发布《关于维护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劳动保障权益的指导意见》，对于依托互联平台就业的约配送员、约车驾驶员、货车司机、互联营销师等新就业形态劳动者，进一步明确了在规范用工、薪酬待遇、职业伤害保障、技能培训等方面的各项权益，引发社会广泛关注。


近年来，平台经济迅速发展，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劳动保障权益也不断面临新情况新问题。在电商物流领域，配送员流动性大、收入不稳定、缺乏社保等问题也是长期以来的行业难题。在此之前，7月初，邮政局等7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做好递员群体合法权益保障工作的意见》，围绕劳动合同、就业薪酬、社会保障、职业伤害、技能培训几大范畴展开，初步明确了做好递员权益保障工作的路径。


递服务的稳定发展，人员保障是根据，物流专家杨达卿告诉南都，长期以来行业粗放发展，对一线从业人员关爱重视不足，从业人员职业幸福感不高、流失率高，也影响服务持续升级。多部门协同维护递、外卖等从业人员权益，体现了对生活物流行业的重视，切维护一线从业者权益的重视。


未签订劳动合同递员占比大


递物流是典型的劳动密集型行业，长期以来，递员面临劳动合同签约率低、工作量和收入不匹配、工伤认定难、社保福利待遇低、人员流动性大等种种问题。递物流信息服务商递100向南都提供的比较新调研数据显示，全国约400万递员中，近半数递员没有与企业签订直接劳务合同或派遣合同;仅有14%系由所在企业或自己缴纳社保、五险一金。因而，递员群体大多面临缺乏劳动保护，一旦权益受侵害，往往存在维权成本高企、工伤认定赔付难等尴尬局面。


就薪资结构而言，目前递员工资多以底薪+提成模式为主，是一份多劳多得的职业。但连年提升的递业务量和递员到手工资似乎难以成正比。据邮政递报社发布的《2022年全国递员基层从业现状及从业满意度调查报告》统计，超五成递员月收入不超过5000元，月收入超过1万元的仅占13%。


这与递行业价格战的背景不关系。根据各上市递财报，2022年通达系单票毛利已普降至不到05元。据了解，在竞争比较激烈的递产粮区，单件包裹派费不足1元成为常态。为获得更高的市场份额，部分递点派费一再降低、末端点盈利空间被不断压缩，递员大量流失，点稳定性下降。


同时，为了完成总部的考核指标，不少点对递员以罚代管成为日常。递100调研数据显示，82%递员每月都会以各种原因被罚款，以罚代管甚至成为某些递企业盈利途径。多位递员告诉南都，一旦延误派送、丢件或遭遇用户投诉，其罚款金额甚至足以抵消数日工作收入，直接令其萌生退意。


邮政局组成员、副局长陈凯近日表示，递员权益保障问题产生的原因比较复杂，既有递市场迅猛发展所衍生的问题，也有产业链上下游的利益分配问题，需要处理好就业先和权益保障、上游和下游、先行先试和复制推广个关系。为此，需要多方联动，形成合力。


平台企业也需担责


南都梳理近期出台的政策发现，多部门对递物流领域配送员所涉及的权益中，规范用工、稳定劳动者队伍;保障合理的劳动报酬，健全比较低工资和支付保障制度;健全劳动者权益保障服务和申诉机制;加强劳动保障监察执法，都是值得关注的重点。


规范用工一直是递行业的一大痛点。南都此前采访了解到，除了合同签约率低的正式工外，每年的双11等业务旺季，递企业还会通过增加薪水、补贴等方式招临时工，其中不少是通过亲友邻里互相介绍引入，往往更缺乏正式的入职签约流程，遑论权益保障。


《关于维护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劳动保障权益的指导意见》明确要求，符合确立劳动关系情形的，企业应当依法与劳动者订立劳动合同。不完全符合确立劳动关系情形但企业对劳动者进行劳动管理的，指导企业与劳动者订立书面协议，合理确定企业与劳动者的权利义务。


在递企业中，除了劳动合同，还有大量的劳务派遣性用工合作，这种模式际上是企业规避责任的一种办法。有递业内人士对南都分析称，降低递员的成本，递费就可以拉低，就能接更多电商件，从而通过低价竞争提升市场份额。而其，提升递员收入比较直接的做法是增加派费，但际上，企业总是想方设法压榨递员。所以此次意见的发布，有望解决价格内卷的问题。


考虑到劳务派遣的合作用工形式，上述意见明确，平台企业采取劳务派遣等合作用工方式组织劳动者完成平台工作的，应选择具备合法经营资质的企业，并对其保障劳动者权益情况进行监督。平台企业采用劳务派遣方式用工的，依法履行劳务派遣用工单位责任。对采取外包等其他合作用工方式，劳动者权益受到损害的，平台企业依法承担相应责任。


此外，备受关注的给递员上社保等问题也有望被解决。例如，新规显示，放开灵活就业人员在就业地参加基本养老、基本医疗保险的户籍限制，督促企业依法参加社会保险，以出行、外卖、即时配送、同城货运等行业的平台企业为重点，组织开展平台灵活就业人员职业伤害保障试点，推动企业为递员购买人身意外保险等等，也分别被写入了上述两个意见中。


不合规递企业或将被淘汰


《关于维护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劳动保障权益的指导意见》还强调，落公平就业制度、健全比较低工资和支付保障制度、完善休息制度、健全并落劳动安全卫生责任制、强化职业伤害保障、健全劳动者申诉机制等。


其中，健全比较低工资和支付保障制度，劳动者支付不低于当地比较低工资标准的劳动报酬、完善休息制度，在法定节假日支付高于正常工作时间劳动报酬的合理报酬都与递配送员等新业态从业者的收入直接相关。督促企业制定修订平台进入退出、订单分配、计件单价、抽成比例、报酬构成及支付、工作时间、奖惩等直接涉及劳动者权益的制度规则和平台算法则有望进一步完善员工的薪酬结构。


南都了解获悉，针对递行业价格战，一些递企业乱下指标、乱降派费、乱罚款、低价竞争等乱象。为保障递员能够获得合理的工资收入，《关于做好递员群体合法权益保障工作的意见》进一步提出了制定派费核算指引、制定劳动定额、纠治差异化派费、遏制以罚代管等四个方面的举措;并推动落商品定价与递服务定价相分离的要求，使消费者可以根据企业服务能力、商业信誉和递价格等选择递服务。


递100CEO雷中南对南都指出，本次7部委联合印发的《关于做好递员群体合法权益保障工作的意见》标志着递大洗牌时代正式到来。递员的权益得以系统性的保障，对于整个递产业升级而言，具有极大的提升促进作用，通过压榨递员收益降低成本的递企业将迅速被淘汰，也会解决沉疴多年的递企业大而不强问题，增强国际竞争能力。


虽然此前也不乏维护递员权益的相关举措，但在落地施上，递加盟管理庞杂、以罚代管粗放经营、价格内卷低劣竞争等，导致难以落地。雷中南认为，此次意见的施也会有个痛苦的过程，比如企业短期运营成本增高、加盟体系重整等。但从长期来看，有望从根本上解决价格战内卷问题，切保障递员权益，使其融入整个社会保障体系，真正成为新就业形态下的基石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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